当第345295份核酸证明反馈回来时,杨明长舒了一口气。作为天津市教育两委学生思想教育与管理处处长,过去的六个日夜,他经历了一场在天津市域之外,全力与病毒赛跑的“阻击战”。
新华社天津1月22日电 当第345295份核酸证明反馈回来时,杨明长舒了一口气。作为天津市教育两委学生思想教育与管理处处长,过去的六个日夜,他经历了一场在天津市域之外,全力与病毒赛跑的“阻击战”。
1月8日,天津拉响疫情警报,展开与奥密克戎的正面“对决”。
而在疫情发生前的十多天里,天津58所高校超34万名师生员工离津,仅本轮疫情“风暴眼”津南区就超6万人。严防疫情外溢,天津迅即决定,逐一通知到人、逐一向社区报备、逐一开展核酸检测、逐一收集检测结果,环环相扣。
如何做到不落一人?其中又经历了哪些曲折?新华社记者独家还原争分夺秒的六昼夜。
连夜督导,不浪费每一秒
由于奥密克戎传播速度快、隐匿性强,防止外溢唯有快“毒”一步。
1月9日,天津全面加强离津管理。恰巧,天津大多数高校已在元旦前放假,大批师生员工已离津。
离津师生员工究竟有多少人?这些人中是否有人感染?
工作随即铺开。1月10日,天津市教育两委做出部署,摸排2021年12月23日(含)以来离津师生员工情况,并明确了通知到人、向社区报备、开展核酸检测、反馈检测结果“四个百分百”要求。
“只有一个不落,我们才能安心。”天津市委常委、市委教育工委书记王庭凯说。
天津市教委派出15个组连夜督导,直至深夜。
“去了发现,学校都动了起来,教职工纷纷到岗,有高校负责人直接进入位于防范区的校区,和师生并肩战‘疫’。”回忆起这些细节时,杨明仍很感动。
一间间假期里原本安静的办公室,一下子“热闹”起来,通话声音此起彼伏。
天津科技大学学工部干部刘冬雪,是1月10日深夜加入这场“战斗”的。
天津科技大学学工部干部刘冬雪正在整理报送信息。受访者供图
“100人……1000人……10000人……”接下来几天,她除了难得眯一会儿外,几乎没有离开过手机和电脑。
“随时跟我联系,我一直在。”这是刘冬雪那几天说得最多的话。
六个昼夜,对全市高校“信息中转站”杨明来说,几乎都在办公室度过。凌晨时分,实在困得不行,他就到单位院子里吹吹冷风“醒醒脑”。抬头,是办公楼内的灯火通明。
34万余人,不能落下一个人
天津科技大学,12838人;
河北工业大学,17306人;
天津城建大学,14319人;
……
一所所高校的信息迅速归拢而来。
58所高校,34万余人。人数众多,如何不落下一人?
天津师范大学电子与通信工程学院党委副书记王丽娟与4名辅导员5分钟就组成了一支“突击队”。
“从福建湄洲岛到新疆伊犁,再到黑龙江大庆,我们就像是一个跨遍全中国的社区工作者。”王丽娟说。
连续6天,团队通过各种方式,将学生的离津时间、健康码、属地报备情况、核酸检测结果一一核准。王丽娟手边一页页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颜色的统计数字,这是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“天书”。
“每个学生的进度不一,每次用记号笔划掉一位学生的信息,就证明又一份核酸阴性结果的反馈,也预示着潜藏的风险又降低了一分。当我拿到最后一名学生阴性结果的时候,我真想‘撒花’庆祝!”这一刻,王丽娟觉得连续多日的疲惫值了。
“一个都不能少”,细致到了每个角落。
天津城市职业学院副院长董凤桂正在联系离津学生。受访者供图
地处天津的河北工业大学,负责对接一群特殊的高校离津人员——参与学校教学楼和体育馆建设的94名返乡工人。
“他们刚好是在去年12月23日完成工作离开天津的,因为大多数人负责的任务已经完成,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。”河北工业大学校园建设与管理处处长赵少伟解释道。
但赵少伟还是挑起了担子,为了联系他们尽快进行核酸检测,赵少伟的电话几乎“打爆”了。
“我不停地打给本人、家人,打给当地社区、疾控部门……最后都联系上了,也都顺利进行了核酸检测。”赵少伟欣慰地说。
1月12日早上6点,当拿到最后一份离津工人的核酸阴性证明,赵少伟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,“疫情之下,真心感谢每一位工人的配合。”他说。
翻山越岭,不只迈过一道坎
身处偏远,交通不便;
大雪封山,天气恶劣;
人在牧区,信号时无;
……
“很多时候,看似简单的一次联系、一份反馈结果,背后却有着曲折故事。”杨明感慨。
天津商务职业学院的卓玛就给该校学工部部长赵作伟出了个难题。
卓玛回到老家青海省曲麻莱县曲麻河乡后,就“失联了”,多方联系也没成功。后来通过抖音号找到她哥哥才知道,人在牧区,手机经常没信号。
怎么办?学校想到了当地政府,费尽周折联系到了曲麻河乡党委书记多杰战斗。然而,他距离卓玛所在牧场足足有近500公里。
“没有丝毫犹豫,书记多杰战斗当即表示马上联系县疾控中心驱车出发,上门为卓玛做核酸。他出发时给学校发了个小视频,说‘我们已经在路上,请老师放心’。”赵作伟说。
天津商务职业学院学工部部长赵作伟正在统计离津学生情况。受访者供图
天津师范大学学生蕊蕊做核酸,也经历了波折。
蕊蕊家在甘肃省庆阳市环县一偏远山村,交通不便,道路崎岖,疾控工作人员去时还迷了路,多番周折,才到她家。
采样结束后,她给老师打电话:“看到医生那一刻,我都愣住了!大家对我们这么负责,我们不能置身事外。”
另一个故事,发生在列车上。
天津仁爱学院辅导员张玉秋第一时间联系学生赵亮时,正是10日凌晨,他在火车上睡得正酣。
“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,特别着急。火车上人员密集,必须让他第一时间做上核酸。”张玉秋说。几经波折,她根据票面信息找到了赵亮所在列车的乔车长电话,车长叫醒了他。
“早上5点36分,他提前下车做了核酸。当天下午,我收到了他的核酸阴性证明,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。”张玉秋说。
1月15日晚,好消息在灯火里传遍——“四个百分百”任务完成。
“来自天南海北的核酸阴性证明,离不开全国各地素未谋面的人们的付出,是同心战‘疫’最好的注解。”天津市委教育工委常务副书记、市教委主任荆洪阳说,这场“硬仗”给大学生们上了生动的一课,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当代大学生的责任担当。
(文中学生均为化名)